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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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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62

一個厭女的同性戀,這人設有時候都不讓人寫出來,遑論邢向秋還是個殺人犯,連環的。

可他殺的又全是男的,還都是渣男。

很是矛盾的存在啊。

幾個人又就邢向秋的行徑做了一系列的推論,然後由谷簞總結整理,只待邢向秋落網以後,在審他時拿出來與他論討。

先前谷簞也說過了,兇手已經知道是誰,“特別刑”需要做的,是出一份邢向秋的犯罪動機分析,做個犯罪靈感報告。

畢竟犯罪事件的產生,並不是因為存在受害者,而是因為存在加害者。

且加害者往往也不是沖動犯罪,他們會有源頭靈感,不少還能溯回童年。

所以與其告知大家少走夜路,做各種防備,不如也試試如何從源頭減少加害者的產生。

而其中變態加害者,又是最最特殊的一種。

如果真的能在家庭環境和學校教育這兩個環節就把他們的變態源頭靈感滅了,得到拯救的就是所有人,而不是單一任何一方。

當然,這偉大願景目前還在非常渺茫的階段。

齊奐是個沒有大格局的家夥,在她看來,現在做努力,服務的是下一代,跟她其實沒有關系,她這一代還是不能走夜路,還是要提醒吊膽過一生。

但她還是參與進去了,她就是單純覺得這件事做起來有意思而已。

而谷簞目前需要的雖說也有她奇異心聲的部分,但他更看重的其實是齊奐本人的邏輯,她看待事物的角度非常特別且有靈性。

他們做刑偵的難免有固化思維,有齊奐的存在會很不一樣。

谷簞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帶著報告離開,齊奐也剛好等到了伊穆回宿舍,便躲進被窩呼呼大睡。

小谷警官則沒辦法休息,因為邢向秋已經被抓了回來,為了不讓他有機會思考太多,谷簞直接連夜提審了這個人,完事的時候都已經第二天淩晨。

卻不曾想回了宿舍後,還能碰上八卦同事攔住自己問,“進展如何?”

王砌石不是“特別刑”的人,他不會問邢向秋的事,所以他只可能是在問谷簞和齊奐的事。

這家夥早上出來的時候,是知道谷簞要去殯儀館找齊奐的。

“我找她真的是公事。”谷簞邊說邊脫衣服,他還沒洗澡呢,“我哪有空做別的啊,饒了我吧。”

“沒空?二十五了!現在抽點空為時不晚!”王砌石攔在浴室門口,“而且現在是大半夜,還是周末,你難道沒有可以休息的時候嗎?”

“有,就是此時此刻,我打算洗個澡睡大覺。”谷簞一只腳已經跨進了衛生間。

“那我跟你邊洗邊聊,不占用你的休息時間。”王砌石非常執著,還一副貼心的腔調。

“有點邊界感吧,哥。”谷簞嘭一下把門推上。

“你那位就很有邊界感噢,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都這副樣子啊。”王砌石還真打算跟谷簞邊洗邊把他的終身大事聊了,便拖了張凳子靠在了浴室門口。

“不是我那位,求求了,知道人家有邊界感還不註意點用詞。”谷簞打了個呵欠。

他當然也困了,忙一天誰不困啊。

“你那......人家,人家小齊女士,她似乎不是這個次元的人,但她又不是完全的二次元,她真的很酷。”王砌石一直在局裏宣傳齊奐是個二點五次元。

他之前因為悠悠子的事跟齊奐聊過,對她印象很深,這個女孩子總是在常人會選擇婉轉的地方直言不諱,然後在可以直白的時候,只給一個噢字。

谷簞不答,認真洗澡。

王砌石又自顧自叨叨了許多,然後得出結論,“她不像是你會喜歡的類型。”

谷簞似乎是個生來就適合探索深淵的家夥,齊奐於他更像是飄飄忽忽的風箏,還是沒線的那種。

“我喜歡什麽類型,你又知道了?”他終於開口。

“現在知道了啊,好看的。”王砌石調侃。

“大抵沒錯。”谷簞沒有反駁。

“確實沒錯,現在的年輕人哪有空去了解誰啊,大家都是見色起意,這不丟臉。”王砌石似乎對此頗有研究,大有侃侃而談的興致,“其實這事也沒有咱想的那麽膚淺,雖說是見色起意,但人又不是機器,看的也不是照片,而是整個人。”

“是這整個人給你的觀感很好,可不是只限於她長得好看,說不定包括她身上的味道都在吸引著你,只是你沒有發覺。”

是嘛?

說來好像是呢,谷簞就是覺得齊奐身上哪裏都對。

谷簞洗完澡,邊擦頭發邊聽王砌石繼續念經,“成年人說喜歡,很容易也很難,取決於你心裏是單純想睡人家,還是我這麽一說,你都覺得我在冒犯人家。”

谷簞直接白了他一眼。

王砌石興奮了,“啊哈,說中了?那你是難的那種。”

小王同志皺起眉搖了搖頭,“戀愛啊,是試探,是妥協,是周旋,是心甘情願。”

谷簞:?

“你什麽時候成了詩人?”他躲開王砌石鉆進被窩,“睡了,你要是真有點創作欲望,你寫下來,我一定批閱。”

“啊,寶寶,頭發不擦幹就睡覺會宮寒的!”王砌石還非要犯賤,“你聽我說嘛。我還真的有創作欲望,而且這一點其實還能幫到你,你知道你家......人家小齊,是個寫手吧。”

谷簞不知道。

他對齊奐知之甚少。

“嘿嘿,那你還得靠我,我跟你透露一下噢,人家小齊對你見色不起意主要是因為你名字不好。”

谷簞:?

王砌石神秘兮兮地靠過來,“古耽是冷頻。”

谷簞:?

“你母親不是姓胡嗎?要不要考慮改名,幻耽是熱頻噢。”

完全不了解寫手世界的谷簞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麽?”

“看吧,不懂了吧,我最近手頭來了個案子就是關於這個的。你知道《司魂》吧,那就是幻耽,大熱頻,因為改影視了最近正在播,讀者們看完很不滿意,鬧得很大,還出了人命,要麽借你參考一下,明兒拿這個去跟小齊套套近乎?”

“人命案子你還不快查,你還有空跟我在這侃?”谷簞翻了個身,“放了我吧,我明天還要早起呢哥。”

“我這不是在等法醫屍檢嘛。”王砌石終於說了實話,沒錯,他也不是真的很關切谷簞的戀愛問題,他純粹就是拿谷簞打發時間。

兩個人又互相懟了幾句,然後該休息的休息,該工作的還得工作。

---

次日上午。

谷簞到殯儀館接了齊奐,讓她跟自己一塊兒再審一次邢向秋。

齊奐感冒好了一些,又正好請了兩天假,自然沒有拒絕。

她穿了個嫩黃色的鬥篷,戴了頂棕紅色的小畫家帽子,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布丁。

尤其是坐在車裏的時候,瞧著真的很……可口!

似乎空氣都被這顆小布丁染上了甜。

而小布丁本人則上了車就開始打呵欠,看樣子從昨兒傍晚一口氣睡到今天中午,她都還沒有睡夠。

“啊,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啊?”她突然問。

這問題來得突然,谷簞楞了一下,“我們現在的關系?”

這怎麽好意思呢,居然讓女孩子主動確認這種事?

“對啊,算合作,還是雇傭啊,小谷警官算我上司嗎?我需要跟他們一樣喊你隊長嗎?”齊奐閉著眼睛問。

“噢,這個啊。”谷簞說不上來自己是不是有點失望,“那總不能還叫小谷警官。”

“小谷警官比隊長親呢。”至少齊奐是這麽覺得的,“喊小谷警官的話,我們是平等的,如果你是隊長的話,那你就是我的上級。”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的名字?”谷簞想起來昨夜王砌石的話,難不成真被那家夥說對了?他難不成還真得用母姓改個名才能拿到入場券?

太幼稚了!

“沒有啊,我不喜歡我自己的名字倒確實。”齊奐揉了揉臉,睜開眼睛看一眼窗外。

“齊奐很有個性。”谷簞斟酌著評價,生怕又不小心踩中她不喜歡的地方。

“我們家的孩子,齊斕,齊盛,齊奐和齊衍。”齊奐邊說邊拍了拍手掌,“取一個齊齊光彩的好意頭,卻養出了四個大孤寡。”

明明老弟齊衍都還沒開始談戀愛,離孤寡尚且十分遙遠,但齊奐本著不忘初心的原則,很是缺德地把他算了進來。

“孤寡啊......”谷簞抿了抿嘴,“你就沒有......談朋友的打算嗎?”

“沒有。”齊奐搖了搖頭,“但也沒有不談的打算,這個事在我這裏不是必要做的,可以做,也可以不做。”

“那你覺得必要做的是什麽?”谷簞順著她的話問。

“好好活著。”齊奐說完就笑,“雖然我們這種家夥看起來了無生氣,但都挺惜命的,會做運動保持健康,還會關註自己的精神狀態,努力不給自己和社會添麻煩。”

“很好,是祖國需要的好苗。”谷簞肯定地點點頭。

“祖國需要的好苗是小谷警官這樣的。”齊奐予以訂正,“我們嘛,只是小野草,有時瘋長,有時就冒個尖,有的被當做了好苗養起來,有的被當做毒苗拔掉,但更多的就只是不高不矮的小野草,高興了紮根,不高興了只曬太陽。”

就像她現在這樣。

前面是紅綠燈,谷簞停了停車,“那你......”

齊奐轉過臉去,往前一湊,“啊對了,小谷警官,你看我。”

“哈?”看她?“看什麽?”

“看我啊。”齊奐又往前探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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